第二百一十一章 沧海横流 平等封固(下)-《问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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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谁说只有我们啊。”

    湛水澄顶着的千毒龙外壳,分出一根细足,向上指了指:“你家主人不是在吗?”

    她是指余慈。

    确实,渊虚天君的神通是越发地玄妙了,即使现在心魔大劫肆虐,半月掩映,难比之前清辉似水的模样,可那份穿透性的力量,还是时时刻刻,都渗入进来。

    就算是在葬星内层,看不到月亮,也能感觉到了某种与葬星内部魔气幽光截然不同的光亮,在本应黑暗的区域,尤其明显。

    这一点,别看之前七祭五柱和六道轮回两个体系合力,打得有声有色,甚至形成了压制局面,可论穿透力,也远远不及。

    好吧,就算三个……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?

    几度交流的功夫,她们已经在葬星之中绕了快一圈了。

    血精源木内部的传输,非常便捷高效,从内到外、由外而内,最高速度之下,不过是一息可至,这是非常可怕的,完全可以视为是一种定向挪移的神通。

    当然,也只有金刚魔俑这类不坏之身,或者是皮魔这样擅长挪移借力的强者,才能承受。

    其他外道种属的转移,至少要慢上十到二十倍左右的样子。

    但换算过来,也是音速的数十倍以上,远超过真界神通以下的最高遁速。

    亿万外道魔头,就以这个速度,在偌大的葬星中绕行,各司其职,各有分派,没有一个“闲物”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下,两人要始终保持在一起,可能性也不大,强行维持,很可能会引起外道体系的警觉,故而也有分开的时候

    托“灵智集成”的福,只要进入这个体系之中,对葬星内部结构,就不可能生疏,湛水澄和幻荣夫人都不是小孩子,可以照顾自己,就维持这么个状态,时分时合。

    如此往来数次,幻荣夫人觉得不对劲儿了。

    怎么感觉着,湛水澄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呢?

    直到此刻,都在葬星内部随波逐流,倒像在享受高速传导、狂飙突进的快感。

    现在外面的局势可是真正糟糕透顶,天魔体系因为元始魔主的“惊鸿一瞥”魔威大炽,不管无量虚空神主、参罗利那心里头打什么主意,都要整合在一处;

    就算已经在圣典上除名的幻荣夫人,刚刚都是心神动摇,若非已经在余慈照神铜鉴下留下“印记”,又隔一层,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;

    而作为当前玄门第一战力的萧圣人,则随时可能因为魔染而倒下;

    而余慈这个玄门体系的枢纽,情况也好不了太多。

    别看玄门体系如今已经扩张到真界之外,影响范围越来越大,实际上随时可能因为两个支柱的倾折,而瞬间崩溃。

    幻荣夫人相信,湛水澄是有分寸的。

    可是,人力有时而穷,当前这种局面下,时间、节奏、内外配合……等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,都会造成全盘皆输的后果。

    他们这一方,确确实实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。

    “三宫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耐心,耐心!”

    湛水澄的意念还是非常放松:“我不是正在观察吗?这种大家伙,不到内部来,不仔细做番比对,根本无从下手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……要拟化血精源木?”

    幻荣夫人忽然明悟湛水澄的真实想法。

    如果将外道体系比做“人”,那么血精源木就等于是负责吸收、消化功能的的脏器,偶尔也兼一下手足之用,但“吸收”和“消化”肯定还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血精源木无所不食,当然最需要的还是精纯的元气,这是它们能够最高效利用的东西。所以,一些小型的大日星辰,就是外道体系最高等的食材。

    其余的那些,必须要做多次转化,像是真界这样的所在,万物生灵都含有特殊的“烙印”,要不留任何后患地吸收,是很麻烦的。当然现在参罗利那一门心思寄生过来,要以真界为跳板,出离天魔体系,也就不在乎了。

    如今血精源木确实是在高速、复杂的运转过程中,只要能抓住机会,确实可能获得极大的回报。

    幻荣夫人不说话了,湛水澄的思路,给了她一些灵感。

    湛水澄倒是不忘继续安慰她:“这很难,所以要有耐性,还要看某人配不配合……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人吧?”

    很可能“丢人”的余慈,正专心致志地打造符盘。

    很久以前,余慈成为离尘宗外室弟子前后,曾经入手一个,好像是叫“射星盘”来着。

    朱老先生曾亲手加以改造,他用了段时间,但后来就存放在心内虚空里,几次折腾过后,早已经粉身碎骨,现在是凭借记忆,复现出来,当然,还有相应的修改。

    余慈现在的心思很微妙,因为符盘这件久远的物事,他想到了早年间一些往事。

    最早接触有关符盘的知识,是听解良讲课之时。

    当时只觉得神奇,如今想来,那些话语已经是非常粗浅平直,当然,解良此刻的见识定然也是不同了。

    以目前余慈的眼光来看,符盘之妙,在于其形状结构所蕴的法理。

    他可以肯定,创出符盘的的那位,必定是精通天人九法、而且通晓推衍之术的前辈高人。

    不如此,绝不可能将这一个尺余见方的小东西,做得这般寓真于朴,由浅入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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